抄襲
余秋雨的刻薄比起啟功的寬厚,誰更值得肯定?
啟功與余秋雨是兩個造詣深厚的文化名人,也是我非常敬佩的學問大家。這兩位各自耕耘園地不同,待人處世的態度也大相徑庭,兩相比較,頗見情趣,也不無啟迪。
啟功先生以寬厚著稱。一天,啟功來到潘家園,看到門口的店鋪都掛有他寫的字。啟功的第一反應是驚愕,繼之又笑起來。這裏竟是署有啟功名號的書法作品的海洋,雖然沒有一件是他親手所寫,但全部是仿他的書法寫的。有人問他感覺如何?啟功先生笑答,寫得都比我好。有人又問,既是假的你為何不寫狀子告他們?啟功又笑了:"這些假字都是些窮困之人因生活所迫,尋到的一種謀生手段,我一打假,也把他們的飯碗打碎啦!我為什麼要這樣做?"周圍的人聽了都哈哈大笑。啟功繼續說:"人家用我的名字是看得起我,他學的這手字一定花了不少功夫,再者,他是缺錢用,才幹了這種事,他要是向我伸手借錢,我不是也得借給他嗎?"
秋雨先生則以"刻薄"而聞名於世。他似乎特別喜歡打官司,對於一切傷害他利益的人和事都不放過,特別是對於出版界的造假制假行為,他更是深惡痛絕,毫不留情。他利用一切機會抨擊那些出盜版書的投機書商,在所有場合呼籲打擊盜版,號召大家聯合起來,嚴懲這些文化盜賊,甚至不惜為此上法庭打官司。 秋雨 先生曾在《山居筆記》裏引用同遇盜版之苦的清代學者李漁的話來表示與盜版文賊鬥爭的決心:"我耕彼食,情何以堪?誓當決一死戰。"而且,不論到哪里,他都絕不給那些持盜版書的讀者簽名,不管你是否誤買,無辜"有辜"。
兩位文化名人面對文化界的假冒偽劣現象,態度各有不同,固然各有其道理,但我的感受卻十分矛盾。在感情上,我傾向 于啟功 先生,他是推己及人,古道熱腸,自己過得不錯,還為那些侵犯自己利益的造假人著想,生怕"我一打假,也把他們的飯碗打碎啦"。在理智上,我則服膺 秋雨 先生,他的做法無疑更具法制精神,更與時代合拍,也更有利於文化市場的健康發展。他毫不憐惜那些以盜版為生的文賊,與他們勢不兩立,就是要砸他們的飯碗,就是要逼著他們改行,就是要讓他們過不下去。這樣做,看似刻薄寡情,其實正是他的大智慧,大慈悲,"道是無情卻有情"。
突然想起電影《天下無賊》,那個較為"厚道"的女賊,為做善事替腹中胎兒積德,就想方設法保護帶著6萬元錢回家的民工傻根,讓他覺得天下無賊,都是好人; 秋雨 先生則好似那個"刻薄"的男賊,他認為,誰也沒有絕對不受傷害的權利,只有讓傻根吃個大虧,才能成熟,才能知道江湖險惡。否則,就依傻根這種傻乎乎不諳世事不設防的傻勁,這筆錢在這列火車上不丟,他在下列火車上或在汽車上也要丟。同樣,看完電影,我既為那個女賊的"菩薩心腸"而感動,但又覺得,從長遠來看,還是那個男賊的話更有道理,也更高明。
啟功先生潘家園的"寬厚"舉動,是被媒體當作"傳統美德"而肯定的,但顯然不宜誇大推廣;而 秋雨 先生與盜版做鬥爭的"刻薄寡情",則凸顯"時代精神",儘管很奇怪的是一些文化人居然對此貶多褒少。平心而論,兩人之所為,也確實不好以高下來分,但可以看效果;假冒啟功書法的人會越來越多,因為他們有恃無恐;而想在秋雨盜版書上發財的人可要小心了,抓住你就沒有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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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任何藝術,都是先模倣後創作。
模仿其實也是一種學習過程,對於一個真正的藝術家來說是必經之路。但是如果一直停留在模仿過程,就是也超越原作,然而無自己靈魂的作品,終究會流於匠氣,難登大雅之堂成為千古之作,且會隨時間洪流所淘汰。
作品可以模仿,但創作者的思維很難仿效。因為創作者有很多的思維精隨是他們人生的精歷和感悟,其作品境界不是你我一般人,依樣化葫蘆就能深刻體悟得到。這是藝術家(文學家)嘔心泣血之作能引起共鳴令人感動的原因,這也是藝術家和藝匠差異所在。
去年有一知名作家的節目主持人,因其書涉及抄襲而被告。雖然最後和解了事,但其行為卻令人遺憾。因這事件應雖是代寫手和出版社的行為,但身為對社會有身教責任的公眾人物,卻放任這種有如欺騙大眾的行為,是不可原諒的。
全球除了10%的人有思惟外90%的人已經停止思考的網路資訊發達現代,尤其是曾經被稱為模仿王國的台灣,如果為了利益,將此習性不斷地複製……我相信台灣想整合再創新出屬於台灣的文化可能很難很難,不是我危言聳聽,是不尊重創作者的心理,讓人失去信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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