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9月16日 星期日

永恆作家的成功條件─終身的學習和體驗

不讓悲傷使我們靜默


受美國媒體名嘴歐普拉激賞的海地裔新銳女作家伊迪韋吉‧丹蒂凱特 (Edwidge Danticat),1994年以描述移民家庭美國夢的處女作《呼吸、眼睛、回憶》(Breath, Eyes, Memory)一鳴驚人,成為文學研究必讀;2004年更以《擾夢人》(The Dew Breaker)連獲國家書卷獎多項大獎。丹蒂凱特不但深獲美國文壇看重,在家鄉海地也成為年輕人心儀偶像。新著《兄弟,我快死了》(Brother, I'm Dying)中,丹蒂凱特從虛構的幕後現身,以抒情筆觸吐露自己的家族歷史,表述哪怕漂流離散,血緣之愛總能克服距離阻隔,更加濃烈。
丹蒂凱特父親原在海地開裁縫店,1960年代美國廉價二手成衣大舉入侵,生意難以為
繼改行賣鞋。1971年丹蒂凱特兩歲,父親隻身到紐約開計程車,兩年後,母親赴美,她和弟弟只能寄住在伯父約瑟夫家八年。
1957年海地開始獨裁統治,對政治抱有熱情的約瑟夫失望之餘成為虔誠基督徒,在首都太子港的貧民區建立自己的教堂,設立學校,成為社區領袖。丹蒂凱特九歲時,約瑟夫因喉癌動手術切除患部,從此說話困難,由丹蒂凱特代為發言。鄰居總愛打量伯父頸上留下的手術切口,令她痛苦不堪,「我只希望伯父身邊隨時立起一道高牆,隔絕外界的嘲笑。」終於到丹蒂凱特十二歲時,父母接她和弟弟到美國團聚,在美國成長。
丹蒂凱特動念回顧一頁家族心酸歷史,全因約瑟夫伯父的猝死。2004年海地民兵誤認約瑟夫允許鎮暴警察由教堂屋頂射殺民眾,放火燒掉教堂,並威脅殺人。高齡八十一歲始終不願離鄉的約瑟夫終於同意赴美避禍,卻換來噩夢一場:他以觀光簽證入境,想延長停留時間,在邁阿密尋求暫時庇護,但遭移民局官員認定是想藉故居留。面談時他累倒、嘔吐,醫生說「是裝的」,送入拘留所,不久病重轉送醫院,隔天死亡,死時可能還戴著手銬。
丹蒂凱特代表作《擾夢人》曾說:「憤怒只會浪費感情。」在伯父的葬禮上,懷孕的小說家不顧勸阻,堅持瞻仰亡者遺容,「死亡和新生命早已綰結,經由我的血,經過我。」她引用海地民間故事,說明「不要讓悲傷使我們靜默」。儘管約瑟夫想歸葬家鄉,最後還是葬在紐約皇后區,「化做不要他的國家的土壤」。
稍早在丹蒂凱特欣喜發現懷了第一個孩子當天,她六十九歲的父親診斷出肺病末期。伯父下葬不久,父親也病逝;分別三十年,選擇截然不同人生道路的兩兄弟,最終同葬一地。父親的葬禮上,丹蒂凱特有感陳詞:「我希望確知父親和伯父正在一處平靜安憩的地方,我希望知道他們相互扶持,忘記臨終前那段痛苦的日子。」
《兄弟,我快死了》不僅是家族史,也具體描繪海地動蕩歷史的苦痛,以及美國1915年起介入海地政局的經過和「九一一」後美國的移民政策。作家平靜的筆調透顯憂傷,混合了鄉愁與無家可歸的痛楚。這樣的情感出自早已同化並且能以流利英文寫作的丹蒂凱特,證明世間確有所謂的自我心靈漂流。對移民新土文化的疏離,縈迴不去的失根與失落感,流亡巴黎六十年的羅馬尼亞哲學家E. M. Cioran說出由衷感受:「捨棄母語的人其實改變了自我,斷絕回憶在某種程度上也斷絕了自己。」
移民通常必須父輩世代犧牲,只為子孫在異國成大器;留在母國忍受政治磨難、亂世夢魘也不見得一帆風順。父親和伯父恰好位在這痛苦天秤的兩端,丹蒂凱特重溫「令人驚異又驚恐」的過往,為了兩個父親:「我寫下這些,只因為他們不能」。
我們的新世界》前瞻未來
擔任美國聯邦準備理事會主席長達十八年的葛林斯潘,眾所矚目的回憶錄《我們的新世界》創下八百萬美元天價預付版稅,將於明(十七)日在全球以二十種語文版本同步上市,台灣由大塊文化出版。
替颶風級超強新書造勢,出書的企鵝公司六月請出葛林斯潘夫婦蒞臨美國書展暖身不說,更獨鍾亞馬遜網路書店,緊密合作(滿腦子市場經濟的葛老出席一場晚宴,特別向亞馬遜致謝,不是因促銷新書有功,而是亞馬遜「提供書市前所未有的寶貴服務」)。新書一反媒體密集曝光慣用策略,對內容保密到家,隻字不漏;書商只安排葛林斯潘八月底在亞馬遜網站開專屬部落格發言,露出新書梗概與寫作心路。
部落格六百字短文,嚴謹的葛林斯潘筆法令人耳目一新,坦言十分樂於擺脫迂迴的「聯準會官腔」(Fedspeak)枷鎖,「跳脫經濟分析,以第一人稱告白自身經歷,終能發出自己的聲音!」
媒體笑稱:「這八成是葛林斯潘史上頭一遭用驚歎號。」別以為葛老有空持續經營部落格,開張等於打烊,僅只一篇,而且文章毫無書迷想看到的勁爆八卦聳動內幕:沒有對聯準會舊部屬的批評,沒有華府政商名流花邊,也看不出他2008年到底支持哪位美國總統候選人。看來他守口如瓶,打算把精采好料保留給願意花錢買書的大爺。
據葛林斯潘透露,兩年前開始構思新書,去年一月底離職,隔天一早就動筆寫書。新書大部分內容是他在浴缸裡速記完成,再請助理整理濕答答的稿紙。寫到半途,發現經濟圈中打滾多年的所學不足支應,還得回到之前的初稿重新開向新方向。
《我》書從個人經歷說起,葛林斯潘分享他的成長往事,歷數由紐約童年到爵士樂手最後改行鑽研經濟一路的身邊人,有與尼克森以降歷屆美國總統的交情、與女作家蘭德(Ayn Rand)的友誼,然後才「展開經濟的推理故事」。全書探究的主題包括:目前的經濟榮景是一路看好,或是另一場終將落幕的科技插曲?日益嚴重的貧富差距是否扼阻全球化的力道、是否會損及美國的民主?
他坦言,儘管1970年代曾擔任福特總統的經濟顧問,但1987年雷根總統提名出任聯準會主席時,他其實仍未充分準備好。雖然對身處的新世界有掌握,但任內「開不完的政策會議,全沒時間好好思考有效執行政策的新因素」。所以離任前數月,葛林斯潘很高興得空回顧任內經歷的1987年股災、1990年代末全球金融危機、2000年股市泡沫以及「九一一」恐怖攻擊等「一連串將新世界高速推前的事件」。
八十一歲的葛老提到,他最滿意的是全書終卷對2030年世況的預測,全是他寫書過程累積的心得,深盼讀者和他一樣想迫切一讀。「雖然比不上貝多芬第九交響樂的盛大終曲,卻是我的得意之筆。」出版社發言人表示,葛林斯潘沒有繼續在部落格露臉的計畫。媒體說,這讓人對新書更加期待,只是不知道書中會有多少驚歎號。可以確定的是,應該不會有太多網路世代的表情符號。

【聯合新聞網/陳心怡/專題報導】


伊莎貝‧阿言德(Isabel Allende),聯經提供。

阿言德 冒險小說嘲諷美國素有「穿裙子的馬奎斯」之稱、享譽國際的智利女作家伊莎貝‧阿言德(Isabel Allende,1942-),經過三年時間,完成了最新的奇幻冒險小說《天鷹與神豹的回憶》三部曲。
這部譯作的出現,與阿言德上一次的中文譯本出版已相隔八年。喜愛拉美文學的讀者,對於阿言德應該不陌生,從打響第一砲的《精靈之屋》(曾改拍成電影「金色豪門」),接著《伊娃露娜的故事》、《寶拉》到《春膳》等,雖然內容看似截然不同,但仔細讀來,不難發現屬於「阿言德式」的風格貫穿其中。
政治背景 形塑阿言德寫作風格
阿言德引起關注的地方,主要是出身政治世家的背景。阿言德原籍智利,因擔任外交官的父親外派祕魯,因此她在利馬出生,後來才回智利受教育。阿言德的伯父也就是大名鼎鼎、被暗殺的智利總統薩爾瓦多‧阿葉德(Salvador Allende,為了區別,中文多把她的伯父譯為阿葉德)。
篤信馬克思主義的阿葉德深受人民愛戴,在1970年當選總統後,成了全球第一個透過民主選舉產生的左派政府。由於美國的恐共情節作祟,於是策劃智利軍事將領皮諾契發動流血政變,這一天是9月11日──「智利的911」,阿葉德慘遭殺害,阿言德原本順遂的人生也跟著急轉直下。
飽受政治威脅的阿言德不得不舉家流亡委內瑞拉,而一直留在智利境內的祖父,在政變後10年,給了阿言德一通電話說,九十幾歲的他活夠了,因此決定絕食自殺。一連串政治迫害與家變,引發她對強勢文化發出嚴厲質疑,無形中也成了阿言德作品的基礎。
地處美國後院的拉丁美洲,近年來紛紛由左派上台執政,除了古巴卡斯楚之外,委內瑞拉總統查維茲嗆美力道不遑多讓。背負著拉丁美洲這種與美抗衡的政治立場,曾越洋連線採訪阿言德的台大外文系教授張淑英認為,「這是阿言德無可避免的包袱」。
就在阿言德完成了《天鷹與神豹的回憶》三部曲之後,有批評者質疑:「阿言德是不是墮落了?」理由不外乎:迎合了近年《哈利波特》、《魔戒》等開啟的奇幻風潮、寫作功力不如過去縝密等。但在張淑英眼中,從阿言德最早的成名之作《精靈之屋》到最新的《天鷹與神豹的回憶》,「阿言德的包袱一直存在」,因此「阿言德式」的兩大風格:魔幻寫實與女性主義,始終在她的作品裡如實呈現。
強勢與弱勢 難以弭平的對立
魔幻寫實是拉丁美洲因為殖民文化及當地生活碰撞融合所迸發出來的寫作風格,馬奎斯的《百年孤寂》,是經典代表作。
為了構思這冒險三部曲,阿言德花了相當的心力去蒐集亞馬遜河、中國與非洲的資料,從史地、自然生態景觀、花卉動植物乃至社會政治形勢等做為基底,接下來再融合奧秘、幽靈、印地安傳說、神話等想像,主人翁的冒險故事由此開展而來。根據張淑英的採訪,阿言德說:「魔幻寫實是我所秉持的技巧,用最貼近真實的情境去塑造神奇冒險。」這種技巧,早在《精靈之屋》裡就表現得淋漓盡致。
所以儘管同樣是奇幻大冒險,但阿言德以真實背景出發,與《哈利波特》、《魔戒》天馬行空的幻想很不同。相較於羅琳與托爾金來自英國強勢文化的環境,他們不需要思考「文以載道」的嚴肅課題,而阿言德的生長環境卻讓她擺脫不了探討「強勢文明與弱勢文化衝突」的沈重使命。
另外一個則是女性主義的呈現。阿言德透過小說裡在雨林長大的12歲少女與在美國長大的15歲少男做對比。少女具有過人的沈穩、臨危不亂的應變能力,而少男則容易驚慌失措。這樣鋪陳主角性格,讀者便很容易知道阿言德所要表達的寓意。至今,拉丁美洲男女地位仍然很不對等,強調女性獨立自主,始終是阿言德的堅持。
這種寫法,也許有人會懷疑:對青少年來說,會不會太厚重而看不懂?阿言德認為,不管小說背景是由多麼繁複的史料搭建而成,但人類之間的愛、友誼、恐懼、憎恨都是一樣的,透過故事裡的少男少女,反而很容易觸動孩子的心。
張淑英則以金庸武俠小說為例,「你看武俠小說的書也不輕鬆啊,讓孩子著迷的地方不是裡頭的知識,而是小說『情節』,你會期待看到還有什麼招數、還有什麼高潮迭起的緊湊內容,阿言德的冒險三部曲,幾乎就是電影小說,臨場感很夠,是可以吸引年輕讀者的。」
移民美國的阿言德,也因此受到媒體的抨擊:「要真的關懷原住民,就回來和我們在一起!」但任何人都知道,回去之後,阿言德或許不再有後盾為拉美文學繼續開拓一片天。
這種困境,在任何相對弱勢的文化裡不斷重複出現:在台灣出生發揚美國的李安、受大陸迫害而入籍法國的高行健、已故波蘭導演奇士勞斯基在移居法國後的作品達至顛峰……等。得進入強勢文化裡,再回頭發揚自己的原生文化,這是種弔詭,卻也是全球化浪潮下,不得不然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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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這兩篇書評轉載,並非幫出版行銷而是給希望有志寫作的年輕孩子們一點警示和忠告
雖然電腦網路的興起,讓一些喜愛書寫創作的年輕人有了表現的舞台,但也因現代孩子人際關係的疏離,優渥環境所養成的社會歷練不足,網路文學終究會只能成為流行文學的小小浪花,絕對進不了文學殿堂門檻,永恆流傳。

越是徬徨苦悶的年代,越需要精神食糧的補充和激勵,文學藝術就是其中之ㄧ。
嚴謹是一個想寫作的人最基本態度,一篇好文章的誕生,其實經過一段時間的孕育,絕不是現今在網路上所寫文章可以比擬。一個好作家絕對有不管是來自家庭或是社會的豐富歷練和體驗。而這些寶貴經驗化為發掘不完的寶藏,深藏在他腦海之中,能讓他隨時書寫出來,或許有停頓思考的時候但卻不會有頻頸現象發生。

宇宙是個大循環,大地萬物是個小循環,科技的極限終就又會回歸傳統,這是百試不爽的道理,人觀天上的星星,你能相信滿天的繁星我們能見到牠時已是他們存在萬年後了嗎?太空人登上月球雖是人類科技的一大步,但也讓這些太空人體會到人類的偉大和渺小。當然蘇媽媽在此要說的,不是人類對科技的貢獻,而是想給一些喜歡書寫文章甚至想進入文學殿堂的年輕人一點忠告:文學殿堂需要的是寫實體書的精神而不是寫網路文學的態度。網路為何會泡沫化?就是因為雖是快速但卻貧瘠的思維,很難滿足人心也是急速變化的需求,電子書也是如此。時代的軌跡當然有賴文學殿堂裡實體書的流傳,所以真正想走入文學殿堂的作家,對寫作的態度一定是帶有寫實體書的精神。在此也順便替出版業打打氣(便利取得的網路資訊讓知識成為無價,其實創作是有價的。哈里波特的羅絲和葛林斯班對書的保密雖是行銷手法,但也是要告訴你/妳:創作有價,等待值得,想擁有必須付出。)找出好作家,努力出好書永流傳。

如果你抱著網路快速成名的想法不去計較會迅速泡沫化,你可以不理會蘇媽媽的想法,如果你想在寫作這條寂寞路上繼續努力,哪蘇媽媽誠摯的期望你能用寫實體書的精神來寫文章。雖然寫作寂寞的過程讓人沮喪,但永不放棄的精神一定會讓你/妳有一天得到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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