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月5日 星期六

老人問題

生活見聞》有老本才有尊嚴
沉迷股海的大舅媽,賠得一塌糊塗。兩個女兒生氣的放話,「要真有一天輸光光,提著兩個空皮箱來,我們是不會接納妳的。」
尤其在大舅舅死後,她玩股玩得更凶,有一陣子甚至大賣房子。但不知怎的,最後突然決定認賠收山,投靠女兒。不過,她心虛沒勇氣獨往,我勉為其難應約相陪同行。
大舅媽和我各拎著一個皮箱,冒著雨站在她大女兒玉玲家的門口,靦腆的聆聽玉玲的奚落:「早說過妳不是炒股的料,勸止不聽,寧願把房子輸光光,不留給我們,那就別怪我不盡孝道囉!」玉玲把大門一關,將我們擋在寒風呼嘯之中。
雨毛毛的下著,臉頰發燙的我,茫然的問大舅媽下一步怎麼走,她說要去找二女兒玉花。
玉花打開大門,看到我們大吃一驚,可是出乎意料,她不但沒有苛責,反而從大舅媽和我的手上接過皮箱,並引我們進門。玉花臨時清理出一間空房間,接著打開皮箱開始整理大舅媽的行李。她忽然在一疊舊衣褲上看到一個紅包袋,上面寫著「給收留我的人」,我一時也看傻了眼。大舅媽圍著浴巾從浴室輕鬆的走出來說:「那是我剩下的一點棺材本,誰收留我就給誰,我剛從玉玲那邊過來,她不要我,要是妳也拒絕我,我就只好去養老院。」
一紙八百萬元的支票被推來推去。「媽媽辛苦養我,報答養育之恩是應該的,就算妳空手來,我一樣要回報妳。」玉花一臉認真。但最後大舅媽還是硬把支票塞進她的口袋裡。
要活得有尊嚴,還是要有老本做後盾,我在回程的公車上提醒自己。
盡孝無門》不能彌補的遺憾

【聯合報╱程影(台北汐止)

小威的父親是癌症末期病患,現在在加護病房,他無奈的說:「久病床前無孝子。」

出入加護病房太多次,家人都已經疲乏了,有時候甚至想,如果父親早一點走,或許大家承受的痛苦會少一點。

我告訴他自己親身的經驗。三年前,有一天我回家已經十一點多了,七十多歲的父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有話想要跟我說,但我一邊在和男友講手機,所以打了個招呼就回房了。

隔天,那是一個我永生難忘的寒冷早晨,父親起床在浴室盥洗,母親說:「那麼冷就別起來了。」父親回答:「我要起床做早餐給女兒吃。」那是他這輩子說的最後一句話,接下來他「啊!」了一聲倒在地上。

救護車將他送到醫院,我和媽媽哭著求醫生救他一命,但回天乏術,他是心肌梗塞。

父親生前沒有任何疾病,健康檢查也沒出過問題,只開過白內障跟盲腸炎的刀
。我從來沒有想過,他會這樣離開我。

這些年,每當憶及那晚,我都深深後悔沒有陪他聊聊天。很多人安慰我和家人時都說:「這樣對你們家庭是最好的,妳爸爸也沒有受到病魔的折騰。」我卻由衷的希望他不是這樣過去的,我寧願他是生病臥床,至少讓我有機會盡孝道,照顧他、陪他聊聊天,完成那晚我沒做的事,或者做一頓早餐給他吃。

樹欲靜而風不止,沒有經歷過的人不會懂。還能盡孝道的人,要好好珍惜這個幸福,錯過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小威聽完,眼眶紅紅的,希望他能有所領悟,不要像我留著永遠不能彌補的遺憾。


一袋銅板  【聯合報╱郭萬娜】 2007.12.27 02:19 am

二十多年前我家中清寒,能讀到大學已不易,所以當時參加大學聯考時,我立下非國立大學不念的志願,幸好皇天保佑,我才負笈北上求學。

母親因不識字,無法看信,希望我常打電話回家;但長途電話費實在昂貴,所以我將長途電話費省下來當飯錢,壓抑思念南部家人的心情,每每望著公共電話亭流淚。熬至寒假回家,母親問起,為何沒打半通電話回家?我支吾以對。

可是,知女莫若母,九月開學又須北上時,母親塞一份禮物給我。我打開一看,赫然是一袋銅板,這是母親為我存的,要我打電話回家,不要再挪去當飯錢。當我拿著銅板,咚咚投幣,聽到電話那頭母親思念愛女的聲音,至今想來,我仍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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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篇故事雖不能代表全部所有老人問題的癥結所在,但卻也切入老人問題的核心。

昔日久病無孝子這句千古名言,雖說得並不過份,但對於21世的社會結構來説,實在也太沉重了(因為說比做容易得多,有心無力的人太多了)。

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老吾老以及人之老,這在昔日(農業社會\)可達到的理想社會,在現今忙碌又競爭的社會中,是很難達到境界老人問題的困境也在此。這也是蘇媽一直希望政府大量提供老人園區的原因(政府需大量培養這方面的人才)。

當然老有所本是必須由個人自己去規劃,想擁有歐美的福利制度又想保有東方倫理親情,不是蘇媽在此碎碎唸即可達成,必須由每個人的思維去改變。為人父母要及早規劃人生,逐漸改變養兒防老的思維(期望大失望也深)。作為子女應時時有感恩的心21世紀資訊發達的時代,你/妳無法晨昏定省,電話視訊都可安慰父母期望的心(應該發起離家年輕人每天打電話運動,聲音如人最容易讓人感動,何況父母的心很容易滿足)。

PS 政府已開放榮民之家讓一般百姓進入(日托費用8000元),每個人只要再交2000元(老人年金6000元)即可進入,家中有老人夫妻都上班可多多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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