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傳基因下不幸的孩子(二)

為什麼我的媽媽不一樣

老唐踩著一輛破腳踏車，心情沉重的往少傑的學校騎去，學校訓導處來電話請他到學校領少傑回家管教一星期，因紹傑又在校違反校規抽煙、上課吵鬧……。
到訓導處簽完名，老唐領了少傑，父子無話的走出校門口，各騎上自個腳踏車一前一後採在回家的路上，騎在前面的父親採著車子的速度援慢而沉重…就如他此刻的心情混亂、沮喪也悲凉，他老唐真的一生要如此悲苦嗎………？

老唐是38年跟隨中華民國政府來台的軍人，因身體不適而提前退伍。也因缺乏專長，為了生活，他重新學習家鄉母親常做的包子，沿街叫賣過生活。或許他的誠懇和實在，每個月所賺的錢養一家7口的生活，日子也算過得去。

少傑母親有輕微的智障，因而所生的小孩也有2個是遺傳。一家7口，有3個不正常，對一個家來說是很不幸，但老唐並無怨言，因這是他當初的選擇。當初會娶少傑母親，是因為身在擧目無親的台灣，一個人很孤寂，加上他的身體又不好，年紀也30好幾，無一技之長沒什麼好人家女孩要嫁他。聽朋友提起這門親事，雖然女人有點智能不足，但對方願意陪嫁一棟房子算是補償………老唐見過面比自己想像中的還好，想想算是做善事照顧一個人，自己也有個伴。當然並無考慮到其他後果問題，尤其在優聲保健上更一無所知，也因如此一連生了5個孩子，3男2女，其中一男一女孩遺傳自母親的智能不足。或許老天體諒他當初娶妻的善心吧！妻子經他的教導還能將家裡打理的不錯，而且自他結婚以後，為了一家生活，他更努力的賣包子，身體反而好起來了。雖然日子過得很忙碌，但他感到很充實一點也不覺得苦，因除了妻子和2個孩子外，他還有3個正常的孩子，尤其他那另一對孩子在學校更是人見人誇的優秀學生。這像是老天給他的補償正是讓他感恩從不後悔他娶少傑母親的原因。

只是如今一向是他最大期望的孩子少傑，卻讓他第一次對人生的價值有了很大的挫折和迷茫，難道他當初的選擇是錯了嗎‧？

少傑騎著車在他爸爸後面跟隨著，少傑從來沒看過他父親如此陰鬱的臉，他的心情也有如他此刻的腳採輪子一樣沉重又無奈的輪轉著………

自小在村子裡，同伴看見他母親都會取笑：“小傑，妳的傻老媽來了，揮手叫妳快回去』少傑稍微懂事就與他媽媽說，以後不要出來村子的廣場找他，免得別人笑他。母親當時會點點頭。但是也許是天生的一種母愛吧，只要少傑玩的太晚，母親還是會出來找他，後面還跟著傻呼呼的弟妹，這令少傑又氣又恨，他氣自己為什麼被生出來，也恨父親為何要娶母親。他真的好怨！好怨……

到家，進入客廳，老唐在也忍不住，叫少傑跪下，將書包高高舉著對著他說：
『我從不罵你們打你們，因為我讓你有這種父母，我知道，你一直認為有一個智障的母親和沿街叫賣的小販父親感到丟臉。但我有讓你餓一餐貨比別人缺少什麼嗎？你國小畢業我大可讓你去做工或當學徒，為什麼我會讓你唸書，因為我認為唯有唸書，才能幫我照顧弟妹，因為有一天爸爸會老去，你是老大，二個憨兒是你要負的責任。一個家只要老大做得好，以下的弟妹都會以他為榜樣，因而我將希望寄託在你身上，希望你能成才，而你卻學壞抽煙…我因身體差菸酒不沾，位的是什麼呢？你很聰明，自己反省吧！………』

少傑從沒看過或聽過父親以如此沉重又嚴肅的口氣對他說這麼多話，一陣委屈和辛酸眼淚不由的掉了下來，不禁的也哭著說：『爸爸！為什麼你當初要娶媽，為什麼要生下我？為什麼我的媽媽與別人的媽媽不一樣，為什麼我還有兩個傻弟妹，為什麼我是老大就要承擔？你們總認為我不懂事，可是我比任何同齡的孩子都成熟，我恨外婆的自私，才造成我們家問題的延伸，我知道你為了我們很辛苦很努力的賣包子，只是我心中有太多的不平和氣恨，但是，爸爸！你能了解嗎？………』老唐聽了孩子的控訴，心如刀割，老天，這是誰的錯，果真如孩子所說因自己一時的錯誤選擇而造成下一代的悲劇嗎？還是……………？

孩子無選擇父母的權利，但父母卻要有將一塊石頭磨成璞玉的能力和責任。除了愛外，更要為自己也許是無心或許是一己之私所遺下的後果做彌補。當然彌補絶非放任逃避而是面對，不亢不卑的共同面對。我們不要輕忽孩子的智慧和感受，因受辱童年的陰影常影響著其人格的發展和對未來人生觀的判斷。

PS 雖然我極力期望有婚姻就要有小孩，但對於有不好遺傳基因的想要有孩子必須透過基因檢驗，現科學已經很發達也可以由基因分析作試管嬰兒來培育下一代。